周围人的眼光越发异样。
杜昱连连解释：“不是、在下并非……”
可糟糕的是，那饰演曹孟德的艺人，竟毫不顾忌旁人的侧目，淡定地从台下走过来，徐徐走向他。艺人涂了脂粉的脸，雌雄莫辨。说话因是歌舞腔，也亦男亦女。在他面前站定，然后手臂便如水蛇般缠上了杜昱的腰，暧昧的箍着。
杜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。
杜昱：“？？你、你是不是喝酒了。”
艺人佯装听不见，只对着众人捏着嗓子道：“奴家与杜老爷，有卿卿私房话要讲。便不陪各位用膳品茶了。”话音刚落，杜昱就感到一阵强硬的拉扯。这家伙竟将他抱入怀中。还在衣服的遮掩下，用手指掐住杜昱腰间的肉！
“杜老爷，您说好不好呀？”
嗟乎，掐我肉、威胁于我！杜昱咬牙切齿，心中憋屈。想着自己堂堂杜家老爷、就算是以怼皇亲贵胄而出名的，也是“享誉”东都洛阳城的大户，怎么能让一个演“曹操败走华容道”的歌舞戏艺人，掐着肉威胁？
于是杜昱大声喊了出来。
“不好！”
可惜“好”字刚念了一半，就顿住了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杜昱哪里能反抗，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他皱眉、弯腰，强撑着不在众人面前丢脸——这艺人手劲儿好大，掐着他那块肉稍微用力便疼得他龇牙咧嘴。他平生最怕的地方就是腰际的痒肉，这人怕不是命里克他？
艺人道：“这里是杜家宅邸，奴家怎敢僭越？”
杜昱泪花泛滥：“谅、谅你也不敢……”
艺人示弱，柔声道：“只是想和老爷去聊些私房话，竟不肯吗。”
杜昱拼命摇头：“自然不肯！”
手一掐。
杜昱立马改口：“肯的，肯的。”
可怜他一世英名葬送于此。
艺人的手，虎口有薄茧。大概是练剑或者什么器具磨得吧？杜昱和他靠得极近，能嗅到他身上清浅的酒香，并不刺鼻，反而会让人忍不住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去，蹭一蹭，闻一闻。这样想着，杜昱也这般做了。
杜昱蹭了一下：“好香。”
艺人的声音发颤：“杜子献你、你……”
杜昱仰头，终于轮到他得意的笑：“怎么，动真格的，你反倒怕了？”
瞧见掐他肉的艺人，竟突然害怕。杜昱更是神气，踮脚蹭上去，嗅了嗅他脖颈的地方：嗯，酒香清冽，而且还有花的幽香。
“杜子献，你无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