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阳要落山了。”侍卫驱马来禀告,常昱点头,示意侍卫们先行离开,“都散了吧大家。”

    血红色块投入天空之池,将原本明黄的底色晕染开来,交织成橘黄色薄纱,斜斜地笼在人的眼鼻唇上。那红色块竟留下了一轮圆点,摇摇晃晃地挂在橘黄画布之上。

    像是被常昱搂着,他们竟从刚刚开始就没交换过位置。

    追电慢慢悠悠地一马蹄一马蹄地踏在乡间小路上,常昱牵着马缰,被宴朔一把抢过,又听见宴朔说,“要不然换个位置吧。”

    常昱莫名,“这有什么?”

    两个大男人,确实不该顾忌如此,但宴朔有自己的倔强,“下次我可以把小荷骑出来。”

    常昱笑了,宴朔困窘,小荷确实跑不过追电他们,但是没有梦想的驴是没有未来的,有梦想的驴一定可以跑过马的,回去宴朔就要好好教育教育小荷。

    “对了,昭郡王什么都那么厉害,没有什么昭郡王不会的吧。”

    常昱的话匣子立马被打开了,“我在辽东的时候,除了日常“练胆气”、“练耳目”、“练手足”、“练营阵”外,我们日常骑马比试弓箭、马球等,还会背着重物跑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火器吗?”

    宴朔曾听闻火器发出的声音比雷还要响,瞬间穿破人体,就连坚硬的巨石也能被威力庞大的火器击碎,更别提火炮能将房屋摧毁。

    “我们日常用的是手铳,还有装备战船和关隘守备用的中型碗口铳,以及专用于城防要塞的大型铳炮。下次有机会的话,倒是可以教你用下手铳。”

    宴朔下意识地摇头,他的头发擦过常昱的脸侧。

    “你会使用什么兵器?”

    宴朔为自己身为一个文官正名,“我水性还是不错的。”

    常昱记得宴朔来自江南,那儿的人大多水性好,河里摸鱼抓虾不是问题。

    唯恐常昱不信,“我小时候摸鱼抓虾可厉害了,还会闭气,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我水性好呢。”

    常昱脸上闪过思索的情绪,见宴朔的兔尾巴都快要朝上天了,反而纵容,“宴知事真厉害,看来以后可以教我们识水性呢。”

    宴朔奇怪,“我以为昭郡王水性也极好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我水性自然不差,军中无人能游得快过我,即使在水上行军作战,我也依旧能够如在平地之上一样。”常昱跃跃欲试,“我们下次可以比试一下。”

    宴朔全身表示拒绝,“我可游不过昭郡王。”

    “比试可不是为了输赢。和我一起游不开心么?”

    宴朔在常昱的劝说下,自是答应了,“那好吧。”

    就在宴朔也不注意的情况之下,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,再也没有之前的生疏距离之感。

    若让几天前的宴朔去想自己会和昭郡王有如此亲密的关系,他连想都不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