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,谢盼正站在镜子面前。

    她把刚买的项链从盒子里扯出,绕过长发,用双手系在脖子上。

    水滴形的鸽血红宝石,镶了一圈天然钻石后被细细的铂金链子串起,落在白色的羊绒毛衣上,更显得晶莹闪耀,也把人衬托得气色红润,效果不比之前那条石榴石项链差——

    可见钱虽然买不到失而复得,但能买到挺不赖的替代品。

    谢盼对着镜子满意的照了一圈,理了理衣领,跨着包就走出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现在是工作日的晚高峰,得提前至少四十五分钟出门才能赶得上Z大跨年晚会的开幕。

    她一边低头用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打,一边匆匆地往电梯口赶。

    “滴——”

    电梯门开了,谢盼正欲迈脚,却在抬头的瞬间就愣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两张熟悉得让人惊恐的脸。

    那两人如饿狼见猎物般,“噌”得一声朝谢盼扑来。

    ……躲了一年,还是没能躲过这最后一天。

    妇人的迎面而来的一耳光打得毫不含糊。谢盼猜她大概使了十二分的力气,不然怎么会连呼啸而过的掌风都都震得她耳膜疼。

    女人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尖利地刮过她的左脸颊,拖出一道细而长的血痕。

    脸上的红印也随之慢慢显现,和另半边脸的白皙行成了鲜明对照。

    “翅膀硬了,新年都不回家了是吧?!”

    妇人看起来还没打过瘾,再度冲上来时被后面的男人拉住了,急不可耐地开始□□白脸的那一套。

    “好歹也是公众人物,在外面闹成这样你不嫌丢人?”中年男人对妻子低哄一句,把目光转向半瘫在地上的谢盼,“盼盼,你也太狠心了。回国后一次都没来看我们,你妈也是太想你了,才会过度激动。”

    太想她?

    怕是想她的股份吧。

    谢盼刚想仰头嘲讽他们几句,却发现眼眶里不知何时已蓄满了液体,正顺着脸颊如线般砸下,止都止不住。

    其他没能落下的泪水,则疯狂往喉咙回涌,越积越丰越积越厚,艰难拥塞得她连半个字都吐不出。

    邵白再一次看了眼手机。

    7点30分。

    晚会已经开始了半个小时,他作为主持人在后台和舞台上来回多趟,却始终未见谢盼的身影。